推薦指數:★★★★
喜愛度:★★★★
淩妙妙沒想到,自己只是吐槽了某本言情小說的狗血劇情,就被迫穿進妖物肆虐、捉妖人當道的玄幻小說。
身為靈力沒有、搗亂一流的砲灰女配角還要攻略一朵黑蓮花!!
凌妙妙從來沒想過在深夜留下吐槽的書評會穿越在狗血的小說世界,她穿越的對象還是令她反感心生厭惡的惡毒女配凌虞,原著的女配性格陰鬱為了心上人不惜暗中挑撥男女主角間的感情還總是裝作無害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樣的凌虞命運只能是淒慘悲劇。為了回到現實世界,凌妙妙不只要完成主線劇情,還得跟著系統提示完成任務,她必須執行兩個主線任務,任務一:按照原著劇情發展,給男女主角的感情使絆子添加阻礙。任務二:必須讓女主慕瑤的弟弟慕聲愛上自己。妙妙不能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還要攻略書中角色刷好感度,凌妙妙覺得系統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不然為何要讓她攻略一朵心狠手辣又病嬌的黑蓮花?凌妙妙想到原著和凌虞成親後的慕聲對她盡情的凌辱和百般折磨,還給她下了情蠱,可謂是最歹毒又瘋又病的最佳男配,她怎麼也想不到面前身穿鵝黃鮮亮衣袍,一股清流的少年之氣的慕聲會是一個人格分裂的變態狂?
看似表面純潔裝作一副懵懂單純無知樣,卻是個內心黑暗心思深沉的惡毒黑蓮花,為了以後的命運,她只好認命對黑蓮花事事順從做一隻不敢反抗的小白兔,凌妙妙也很難,一面要刷男主柳拂衣的好感度還要攻略黑蓮花,每當她覺得與慕聲多了幾分親近卻又不懂這朵黑蓮花陰晴不定的心情,昨日還和她談笑風生的下棋,今日又恢復一貫冷冰,眸中寒意滲骨的疏離。他就像陰晴不定的積雲,時而明媚時而暴雨,她永遠無法猜測他的心情,在慕瑤面前他就像隻可憐又委屈的小狼狗,在她面前他卻隻愛逞強又不甘示弱的小猛虎。為了不進入懲罰世界找到回家的路,妙妙雖遭受這朵黑蓮花的凌虐卻還是只能對他言聽計從,她以為只是逢場作戲卻還是掉入情網的陷阱入他的餌甘願上鉤被他捕獲。
從前她是瑰麗鮮活的彼岸,一點一滴引誘他的注意力。現在他已是斷線的風箏,離群孤雁,要是沒有彼岸星火,就只能是迷失在浪裡的航船。
慕聲曾經經歷了什麼才讓他一身偏執的戾氣,那些難以揮去的惡夢就像烙印的疤留下無數個鞭痕在他心口開下曼陀的毒花,世間人情涼薄,他不過是替人擋箭的箭靶,誰會在意一個螻蟻的生死?又有誰會關心他如蜉蝣的生命?他的阿姐是他必須守護的使命;也是讓他銀河匯聚的流光。幸福總是對他若即若離,當他心中有光卻又給他海市蜃樓的樓空。他用盡卑微只想換取她的垂憐,慕瑤心中早已為另一個人傾注容不下他眼裡的目光。執念一隅川,惦記缺與憾,卻忘了天地的一寸寬。他敞開心扉的城牆只對一個人柔軟,曾是他的阿姐,後來是妙妙讓他失明的黑暗有了灑進窗的月光。他一生無淚,卻甘願為她跌入水月的秋池,做她眼裡的湖蕩漾一生的漣漪;做她詩行的對白落款在他心口的紙張。他一直在等能為他渡船的舟,她恰好出現,容他所有的姿態;稀釋他混濁的色彩,妙妙似春夏明媚的盛光不管不顧闖進他隆冬的暗啞。浮蹤浪跡的飄泊不再是煢煢獨立的孤影,委身的世俗不再是不堪重負的勞累;她陪他杜撰人間朝暮,做他心是吾鄉的歸途。
他的前半生張狂自負,酷虐成性,出手絕不留情,偏栽在這樣脆弱的生命下心甘情願地被馴服。又嚮往,又恐懼,恨不得殘忍地吞吃入腹,又唯恐傷到她一根手指。
他身披黑暗,本是不被世人所容的存在,他又怎敢苛求光明的太陽?他就像寒冬刺骨的夜色,背負著殺意的血氣,他用偏執的癡狂去貪婪的愛戀,用盡所有此生的卑微只為留住短瞬即逝的雲煙。他對世人防備堅守底線,唯獨在她面前潰不成軍,像瓦解的堡壘轟然崩塌。他降落在人間卻被折了羽翼無法飛翔,是妙妙給了他自由的翅膀,苦難的囚禁也有了翱翔的歸宿,天空本是他的海闊。可總有個人像百折不撓的野草,一遍又一遍地在他晦暗的生命裡種下生機勃勃的光。他以為自己能不動聲色隱藏自己的傷口,就連素來形影不離的阿姐也難以察覺他的異常,可唯獨她凌妙妙總能一眼看穿,在他無助的時候遞給他燈火的庇護,她允許他放縱沉淪,允許他用違背的世俗守護黑暗中的光芒;允許他做真正的自己,允許他不失柔軟的鋒芒;她允許他生命中的所有的唯一,當他滾滾紅塵的故人,許他餘溫給他聲色做那盞照亮微塵的長明燈。她是人間煙火的浪漫,是他讀了又讀難以收場的風景;是他大夢酣暢捨不得的清醒;是他詩經裡寫了無數次的黎明。
我這個人小家子氣,遇到大問題,不敢輕易回答。不過,如果我的至親或者愛人已在局中,我願意為他生、替他死。我等你很久了,子期......
淩妙妙雖按著系統的提示走卻也改變了主角群的命運,應是悲劇的落幕卻也在無意間改寫新的結局;讓心狠手辣的慕聲懂得犧牲成全;讓愛而不得而結局悲慘的淩虞有了溫暖的港;讓這一切遵守軌跡卻有了各自的圓滿。我喜歡明媚陽光的妙妙,她善良卻不愚昧,她被動卻有主見,她軟弱卻也剛強,她是如此鮮活勝過世間明亮。她是迷路的羔羊想找到回家的路,卻仍用綻放的色彩為他點燃生命的光。他是嚴寒的凜冬,她是炙熱的盛夏,她用自己的太陽馴服他的黑暗,讓一切苦難有喜樂的晨光。慕聲生來無淚是暗夜裡的笙歌也是永晝的夜幕,他張狂自負手染鮮血不計其數,他從不覺得這是罪惡,只因他生來應是如此酷虐成性不懂人間有情。以為喜歡就是掠奪,以為掌控就能得到溫暖,愛情不是操縱的傀儡而是心甘情願的臣服,是妙妙讓他一身夜色的他也有了憧憬的嚮往,本是藏於萬物永夜被月色遣散,總有尋覓的光為他點綴而來給他名姓的期許,一生提筆不再荒蕪廢墟,她用題序給他歸期的生機。
他從夜色中來,隱匿於夜色中的角落。他就是夜,還要長長久久燃燒自己,偽作光明。
世間簡單的快樂都是煙火堆砌的日常,是平凡裡的翹首以盼,是柴米油鹽的處處風景。曾經以為幸福是咫尺天涯的海闊,遇上了她才知幸福是唾手可得的凝望。慕聲從未得到善待的溫柔,唯一冀望的期盼是一直以來對她不離不棄的慕瑤。可拆掉遮掩的偽裝,她還是對他心生畏懼忌憚他的力量,慕瑤從不認識真正的他,強求他要善良要原諒,要學會隱藏收斂自己的光芒;她拒絕他的黑暗只認識他的光明。只有妙妙能讀懂他世界的唇語接受他的秉性,他是兇狠暴虐的老虎,她是能馴化他的兔子,是妖還是人對她來說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只是入墨的月色被困在坎坷的世俗,生於平凡藏於人間。是妙妙讓天生桀驁不馴一身反骨的老虎收起驕傲的利爪不越規矩只對她忠心耿耿至死方休。他醉在塵世的屋簷看寒冬的雪逐漸暖化,她一身琉璃似紛飛的雪白落入人間的清明,心口的浪早已融化在眉尖的情長。一樹花開春風十里和滿城煙霞都不及她這窈窕的青山。
終究,留不住的也讓他留住了點什麼,江水般的歲月,在一往無前的奔湧中停住了一瞬。有人用力抓住他的手,將他從無窮的黑夜中帶了出來。
從太倉郡的水鬼到長安城的怨靈;從涇陽坡的幻妖到無方鎮的魅女,打妖的主線從簡單的副本進入魔王的難關,素不相識的情感也昇華出生死並肩的友誼,長安城的故事讓我較為深刻,亂世春秋的一曲悲歌是人心貪婪所致的怨念,趙太妃若不執著,輕衣侯也不危言聳聽是不是便不會有無法挽回的局面?慕聲是否也能安然做個鮮衣怒馬錦衣玉食的少年?是在這樣被世俗摒棄被父親遺忘被母親厭惡成長的慕聲像在流浪尋找歸屬的鄉,風雪再大,總有人費盡思量為他撐起明月的高堂;餘生再長,總有人耗盡此生將他凝望做他山川的指紋,她便是人間最上乘。
覺得可惜的地方是場景轉換描寫的略微生硬,在捉妖打怪也少了光怪陸離的緊張感,慕聲對妙妙突然的深情也讓我一頭霧水,像少了水到渠成的過程,前期子期對妙妙像是老虎看到敵人警鈴大作,後期子期對妙妙像是被馴服的忠犬對她言聽計從,這種反差是我還滿喜歡的,柳拂衣的大義純善,慕瑤的堅韌強悍,妙妙的靈動活潑,慕聲的隱忍負重,他們之間是如此相悖又是如此互補。不完美的結尾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若問何方有歸期,她便是人間的期許。